第十三章:两个小屁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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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花月楼的息绝姑娘也不一定比得过她的消息灵通。”

花月楼明面上的乐楼，来往皆是高官门阀的夫人小姐，大越各处城池都有花月楼的足迹。暗地里，花月楼却是大越各路消息汇集之地。整个大越之中消息最为灵通的民间势力，甚至比起一些有底蕴的高门世家对消息的掌握度更高。

可孟家养女得知徐之杰之死却比包括花月楼在内的京都势力都要早。如若只是早上半日，那还可以理解为或许是手下人脚程快，但生生地提前三天知晓自靖南十三州传来的消息，并且还确定了徐之杰的真正死亡时间，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她手中的底牌到底有多骇人。

“如果要让全京都的势力都慢上好几天得到靖南节度使之死，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瞒住徐之杰的死，让靖南城所有势力的耳目以为徐之杰死于腊月初五；一个，是半路截杀所有传递消息的密探，用强硬手段截下消息。”

白棋华方提出第二个猜测，就被谢蕴成打断，“不会是这样。”

“的确，若是她真有这样的势力和手段，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白棋华说的是孟青琅没有不会有这个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而谢蕴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样一个可以小意温柔又可以淡若清风流云的女子，应当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可是徐之杰的真实死期呢？如若是其他人下手，必定是想要引起靖南十三州打乱，也必定是想要让此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可是，这件事被生生地瞒了两天，根本不符合常理。可是这事情偏偏发生了，那就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瞒了下来。还有可能，这件事就是被人使了障眼法，有人先杀了徐之杰，却假意隐瞒他的死期，就是为了做出另一个局。”

“应当不会。”

谢蕴成同白棋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意会到白棋华就是想说，徐之杰之死极有可能是由孟青琅背后的势力一手促成，可是素来谨慎多疑的他偏生不愿意将这样的猜疑放到今日见到的那个女孩子身上。

“不管这个孟家小养女到底有没有促成徐之杰的死，她背后站着不可忽视的势力这件事已经确定了。靖南当地世家势力交错，能隐瞒节度使的死，让所有人都慢上一步也不是一般的势力能做到的。况且，依她所言，几日前她便早做了打算，而且她的一番布置也对我们有好处。”

白棋华心里思虑，孟家的小养女既然敢将底牌亮出来，想必是与他们有事相商。若有事相商就逃不过两方相交。既是两方相交，必不可少，携手合作。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要做什么。

不过，是该叫人将这孟家小养女的底细好好查查了，他可不相信，今日之事是出于孟家老侯爷和孟大将军的支使。孟家的这对老父子一心只忠于君王，忠于皇权，根本就不会插手这样的事情，他们只会守好自己的两支军队，护好龙椅上的那个人，保证皇权不受侵犯。

“蕴成准备如何？”

“今夜亥时三刻，赴约一叙。”

“行！”白棋华忽然展开扇子，变回了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嘴角浮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蕴成，我总觉得，今日你有些不同往常。”

“并无。”

“啧，你虽并未可以提起那个孟家小养女，但我总觉得，你就是暗暗地回护她。”

谢蕴成瞥了一眼白棋华，“孟小姐是孟侯府的五小姐。”

“你看嘛，你这不是就在护着她嘛！还有刚刚我说她命人杀了徐之杰，你马上回了一句‘应当不是’。你说说，你今日怎么对这孟家小养女颇为不同。”

“是五小姐。”

谢蕴成不喜欢白棋华叫孟青琅为“孟家小养女”，这样的称呼对孟五小姐很不尊重。但他说的一本正经却是更引得白棋华发笑，“好好好，是五小姐。不过，今晚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去她闺阁赴约，似乎有些……”

“不是我们。”

“什么意思？”

白棋华望着谢蕴成，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给个解释。谢世子面无表情地回道：“今晚，只有本世子一个人去见她。”

“为什么啊？”

“她是女子，你我同去有损她清誉。”

“你去了就不损？而且有谁知道今晚我们去见了她？”

“不许就是不许。”谢蕴成面上嘴上表现的强硬，其实自己耳朵莫名其妙地发着烫，说完就撂下白棋华一个人匆匆走了。

白棋华起先只觉得他是不想同自己多说才离开，可是瞧着谢世子匆匆而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直到，谢蕴成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眼前，他终于看到这人耳尖泛着红色，猛地笑出声来。

“这个谢蕴成是要笑死本公子吗”

有人曾经万花丛中过，不愿叶沾身，而今到是，自己自愿跳进花间看美人柔情小意。

也不知，这位孟家小养女是何等人物，能让谢家世子爷做出这般情态。